2月9日一早,我带着办公室小刘和驾驶员严师一起前往“四群”教育联系点――坡脚镇小马固村委会下寨村一、二组进行蹲点调研。
出发前,一向干脆果断的我,一直在为是否带被子,是交伙食费还是买东西而犹豫不决――现在的农村,真正穷得连一床多余的被子都没有的实在难找,好丑安排一两个客人休息的床和被子是完全没问题的,自己弄套被褥带去,你是嫌人家的脏呢还是嫌人家的烂?你不是去和群众交朋友认亲戚吗?咱农村哪有带着被子走亲串戚的?如果事前老百姓知道这些,如果好面子一点的,你可能连家门都进不了。算了,带是带着去,是否拿出来到时再说。至于伙食费,论标准交钱人家肯定是不会要的,干脆买块肉打平伙算了,再买件把水果,就这么定了。踌躇了好半天,这才上了路。
一 走访
小马固下寨村就在村委会所在地,55户人家共287人,其中壮族55户280人,汉族5人,傣族2人;有党员7人,入党积极分子1人;分成两个小组,耕地276亩,其中田92亩、地184亩。近几年来,周边各村通过各种形式都不同程度进行过村容村貌改造,下寨村除了前年通过一事一议项目进行入户路硬化外,只有几家建起砖混结构房,大部分人家的房屋还是土木结构,甚至还有危房,村内卫生也不敢恭维。
我们首先来到陆道文家,三格正房,靠右边一格的厦子一直向前延伸用作柴房和厨房,所有的墙都是用泥巴舂的,由于年代久远和经常烧柴草的缘故,所有墙壁、板壁、房 拧⑽菁芏枷裆狭似崴频摹B降牢氖侵泄驳吃保 他家的情况有点特殊,一是他是城镇居民,他曾经在乡财政所当过助征员,并转成城镇居民户口,如今每月领着277元城镇低保,老母亲每月领着82元的高龄补贴和55元的新农保;
二是老母年势已高,本该主外的他却终日守着这个家,而本该主内的媳妇却远赴广东打工。他的日子在村中还算可以,田地一共十来亩,吃粮不成问题,三四亩八角去年有一千多元收入,卖猪收入三千多元,妻子务工带回来两万多元。应该说,把生产所需的种子、化肥、农药等费用和子女的学习生活费用、妻子的零花、往返费用以及家庭的人情往来开支除开,每年还是有一笔不算很少的节余。缺憾的是我们到访时他的妻子已踏上打工路,交流中总感觉他有点伥伥的,毕竟这一走又要等到下一个春节才能团聚。出门时,两个儿女一直忙活的饭菜已经上桌,他一再挽留,身后也一直回响着在火塘边烤火的老母亲叫我们别嫌弃将就点的大声招呼。
王光平,我们还在陆道文家时就已在旁边守候,因为他是我们造访的第二家。不知是衣服单薄还是天冷的缘故,他一直哆嗦着,一点也没有在陆道文家时的自然的样子和副村长的神态。他家的房子要稍好一些,一格耳房和正房的面壁都是砖墙,家中也比较敞亮,堂屋和门口地板也是浇灌了的。发展的后劲似乎差一点,如果女儿不出嫁,四口人人均田地都不到一亩。现在女儿女婿一起外出打工,不仅减轻了家中吃饭的压力,逢年过节还向二老敬敬孝心,儿子在外的花销要大一点,虽然也出去打工,但去年带回来的钱不多。春节刚过,拼拼凑凑买了台微型车,现在还不见效益。家中虽然只有三口人,田地也不多,但每年生产生活的开支低于五几千块钱是很难应付的。
李加坤是本次走访的第三家,也是我决定晚餐和留宿的人家。当时他不在家,听说我们找便匆匆回来。六十多岁的老母与他同住,与弟弟分家后,他自己单独盖了一排房子,房子很长,共有十七格,但进深很浅,分成两个部分,呈垂直的“7”字形,最右边的两格是楼房,层高较低,我一米六八的个子把手伸直就可摸着楼板,后面还加了截拖厦作厨房,楼上是老娘的住处和堆放粮食。左边的四格是平房,主要是客厅、小两口的卧室以及面向大路开窗的小卖部。顺着大路砌了一溜围墙,连着围墙和小卖部是入院的栅栏门。围墙的另一头连着十一格简易楼房,楼板与房后的大路几乎等高,左右两边分别朝路开了一道门,楼上堆放一些杂物和一些生产用具,楼下分别关着牛、鸭、鸡等畜禽。住房前面的空地只有两三米宽,挡墙很高,视线很好,前方几十米处,来自右前方和右边的两条山冲互相汇合,然后往左前方延伸。隔着山冲,对面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右前方是已经进行过新农村改造的中寨村,红砖、白墙依山就势,在村边一片参天大树的映衬下显得十分和谐和耀眼。门前一棵移植不久的杨梅树在几根斜撑的支撑下正在转绿,与对面的山遥相呼应。加坤的家境总体不错,妻子贤淑,家庭和睦,兄弟俩各有一辆大货车,弟弟长期在外,且在县城租有房屋,平时很少回家。加坤的大车主要是方便自己,进出村子有货源就顺便拉一下,所以在车上的收入把相关费用和磨损除掉,每年也就是四五千元。然而,加坤是一个有头脑且非常勤劳的人,车上赚不了就地上赚,自己的地赚不了就租地赚,他们一家五口人的田不到一亩,旱地也才三四亩,所得粮食仅能糊口,要想在自己的土地上有所作为只能白日做梦,于是他作起了别家土地的文章,分季租、连续租,租金式、分成式,本村的、外村的,哪里合适哪里种,哪种合意用哪种。
最近租了五亩荒山连同自己的共种植了十多亩杉树,长势不错,这几天又跟表弟商量好在他家地里种红椿和紫薇。去年卖猪有一万多元收入,租种的八亩姜赚了两万多元,日子虽不富裕,但也还过得去。最让他纠结的是,女儿十三岁了,由于晶体脱落,双眼视力极差,上学很吃力也做不成家务,以前到州医院做过手术但效果不理想,这无疑成了夫妻俩的一块心病。另外,他的信用卡去年不注意误延了一天,结果被系统录入了黑名单,这事令他十分不爽(既怨联社,更恼自己)。儿子今年五岁,为了让儿子有个好的学习环境,加坤到县城租了间房子,连同妹妹的孩子一并送幼儿园,由母亲统一照管。
离开加坤家,我们在一群狗的狂吠中来到了王胜祥老汉的家门口。王老汉的儿媳、女儿正在阳光下给孩子洗澡,一家人嘻嘻哈哈有说有笑,见我们来到,忙的忙迎客忙的忙吆狗。王老汉原来是木匠,做房架、踩楼板、打家具样样都行,六十来岁的他,少了这副身材的魁伟,腰椎间盘膨出、手脚麻木硬是把他这副弹墨线的身板拉湾了。如今,砖混结构房的大量涌现,组合家具的蜂拥而至,使这位能工巧匠失去了不少赚钱吃饭的机会,年龄的魔咒也牢牢地把他手脚束缚了起来。
内容时间:2012-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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